微光与颤栗(五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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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の中は三日見ぬ間桜かな。

不见方三日,世上满樱花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大岛蓼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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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樱和纲手同时发起百豪之印——

  “复生之术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“咳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“报告六代目大人,暗部的辻复活了!”


  呃……你们问天天啥反应,别忘了天天去草之国了啦!

  这厢手鞠在满世界找她。

  那边天天的卷轴召唤术在这种特殊时间被开发出了新用法。带了那么重的建筑材料也就是放在个大卷子里背身上,带上兵粮丸和水就活力满满地出发了!

  天天觉得新生活还是很好的嘛!

  任务本身一目了然,以她的速度去草之国当天来回不是问题。

  不过被热情的草之国某中忍留饭了,她在战时顺手救过他一命。

  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,加之说过要找一个煮夫,天天带着自己的小心思,踏进了他……呃……乱糟糟的家。

  饭后喝了点酒,耽误了些时间,索性也不赶夜路了。


  “天天小姐,恕在下唐突,您觉得在下如何?”

  “……哈哈,哈哈,我吃得比较辣。”


  躺在单人床上,想到刚刚酒到微醺时中忍抛的橄榄枝,天天哭笑不得。

  救命之恩不需要以身相许啦……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拒绝。

  如果救命之恩都得以身相许的话,那她现在就是个寡妇。

  第二天起床头有点晕。曾经喝酒,跟宁次单独喝他都是点到为止的,在外面与同期忍者聚会,第三杯过后宁次就会开始帮她挡酒。而且喝完雷打不动回家一碗醒酒汤,某人监督着她咕嘟咕嘟喝下去,保证不会影响第二天。

  唉……到底是不一样了呀天天,你得快快长大啊。

  她迷迷糊糊揉着脸,跑去洗手池里放了一池子冷水,把头浸进去。

  眼睛肯定是因为在水里睁开眼才红的!

  不许哭不许哭不许哭!

  我才没哭才没哭才没哭!

  

  简单收拾下自己,看着镜子里微微浮肿的脸,心里叹了口气,绑好头发,准备出发回家。

  战后的缘故,这大半年风平浪静的。路上没什么意外,走得很顺利,中饭之前就到达了木叶村。

  手鞠和鹿丸居然在门口等着她。

  天天一脸懵逼,真的假的啊,她不过就拒绝了一个追求者,手鞠需要带着自己忙到脚不沾地的老公一起教育她嘛?!

  “手鞠……你听我解释……那个草忍我是真的不喜欢……你不知道他家里多乱,一看就是生活能力特别差劲的人……”

  手鞠和鹿丸听着她躲躲闪闪的碎碎念莫名其妙的,她二话不说,抓住她的手腕子,朝着木叶医院一路狂奔,“天!天!你本事大了现在,做完任务敢不回家?还在外留宿?”

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诶你慢点!我没吃早饭低血糖啊!”


  “你到底干嘛啦!”停在医院大门口,天天甩开手鞠的手。

  鹿丸说,“天天,702房间,你去看看吧。”

  她看着鹿丸和手鞠严肃得跟木雕一样的表情,心里开始疯狂地打鼓。

  天天走得特别慢。

  直到到那扇门之前,想要敲门的手又慢慢收回。

  是谁在里面呢……

  谁又发生了意外吗……

  李?凯老师?跟她关系亲近的人实在没几个。

  大概磨磨蹭蹭了十分钟,她还是不敢推开门。

  她已经承受过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痛了。


  春天的阳光难得那样刺眼,她眼前一片白,下意识用手遮住,闭上眼睛。

  于是听觉变得异常灵敏。

  “天天?”

  天天浑身一个激灵!

  这个声音……

  这个声音!


  发火的时候,他厉声喊住她,天天!

  不耐烦的时候,他要挟她,天、天。

  她受伤的时候,他紧紧地盯住她,天天?天天?

  闲的时候,他搁下笔,嘴角带着微微笑意,用声音招呼她过去看看,天天。

  他生病的时候,他用沙哑的嗓音安慰手足无措的她,天天……

  好多好多,太多太多。

  每一年,每一天。

  他叫她天天。


  天天想推开门,碰到门把手又反弹回来。

  泪水决堤,整颗心被期待狂喜和害怕的情绪揉捏得稀巴烂。

  她低着头,无助却无处可逃。

  不知什么时候手鞠站到她身后,环住她颤抖的双肩,温柔地说,“去看看吧。”

  鹿丸帮她打开门。

  咔哒一声,这种迅速下落的失重感让天天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。

  视线被眼泪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。

  只见一个男人,长长的黑发,白白的眼睛。

  天天紧紧抠住手鞠的手,整个人都在抖,不自觉地往门口退。

  床上的人身体猛地前倾,守在床边的雏田按住他,“宁次哥哥,你现在还不可以乱动!”

  听到雏田对他的称呼,天天尖叫,“你们骗我?!”她几乎是失去理智地质问道,“为什么要拿个假的来骗我!”

  “天天!”床上的男人大声地叫她,却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紧接着就开始剧烈地咳嗽,一口血喷在床单上。雏田赶紧站起来用手帕捂住他的嘴,再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。

  “你在说什么啊!你傻了吗!”手鞠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糊在她脸上,不重,肯定地大声地说道,“你问我去哪儿了,樱去哪儿了,人就在你面前。”

  被手鞠重重一推,天天狼狈地朝病床踉跄了两步。

  她迷茫地向后看了看手鞠,又看了看鹿丸。得到了两人坚定的鼓励的眼神。

  她慢慢地朝病床走过去,好像再长大一次那么久,从小到大与他的故事在脑海里疯狂地掠过,她的惊恐写在脸上。

  试探着才伸出的手,就被床上一脸痛楚的男人紧紧抓住。

  他的手冰的像死人,天天下意识想抽出来。这种死亡的感觉太可怕,她无法接受宁次再一次凉在自己面前。

  可是他不让,脸上毫无血色,虚弱的连嘴唇都是白的,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牢她的手不肯让她走。

  “你放开我!放开我!”天天手握成拳,铁了心地要抽出来。另一只手也去抠他的手指,像只受伤到体无完肤还在奋力反抗的小野兽。

  “天天……你是在恨我吗。”

  他抬起另一手,摩挲着她的脸,态度那样小心,眷恋又强势,用大拇指给她轻轻地擦那擦不完的眼泪。

  空气中的压抑感随着他温柔的低沉的询问渐渐散去。

  这时她好像才反应过来,也不去抠他的手指了,抬起手覆盖在他摸她脸的那只手上,两个人的手都那么冰,碰在一起却开始回暖。

  宁次还是前倾着身体,天天僵硬着,看起来就是两个人都扣住了对方的一只手,对弈一般,都狼狈极了。

  手鞠递给雏田一个眼色,拉着鹿丸悄悄地退出了病房。

  门锁落下。

  “我在找你。”

  他抱住她,头搁在她肩膀上,长发蹭在她脸上痒痒的,两个身体中却空了一大块。

  他不满意,想把她整个人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却没有力气。

  天天已经呆了,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抱住他的背。小小的手,穿过腋下,扒住他的肩胛骨。

  终于贴得严丝密合。他的心跳是一贯地强而有力,印在她酥软的胸脯。

  “不想跟我说话?”

  宁次稍稍分开两个人,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张自己心心念念的脸。

  天天看着他胡茬青青的下巴,哭得不能自已,拼命摇头,“我天天都跑去找你说话,说好多好多,可是你不理我。”

  他固定住她的头,被她控诉到眼泪下滑,亲吻她软软的脸颊。

  从额头,到眼睛,到嘴巴。

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 他断断续续地亲她,仿佛花光了一生的运气,还要用上一辈子的耐心。

  他一直想跟她说对不起。

  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。

  临终前,这是他唯一的想法。像海啸袭城一样的自责,几乎让他忘记万箭穿心的疼痛。

  他看到她越跑越慌张,错愕心痛无助的表情,到害怕的表情,到恐惧的表情,伸出来他握不住的手,他被她的情绪影响到拼命地怕,拼命地想活下去。

  他想抱住她,他想帮她拍拍背顺顺气,告诉她不要怕他不走。

  可是眼前渐渐黑了,他听到她叫李。

  他想,天天,你再叫我一声好不好。

  抱憾而终。

  宁次想,自己聪明一世,居然在这件事上这样糊涂,以为他们有来日去方长。


  她好笨,不懂照顾自己,天天吃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胃都有病根。她洗澡老是忘记带睡衣,在家拖鞋丢到不趴在地上找不到,赤着脚走来走去明明免疫力不怎么样还以为自己是金刚女超人,生病生到脑子迷迷糊糊说胡话居然晚上还在踢被子。

  她好懒,生理痛到冷汗一身一身地出也不知道要说,做任务受了伤血流到快晕倒也咬牙硬撑坚持不拖后腿。他不问不说她就坚持不休息,永远不主动表达自己,他看不出来就等于任由她折腾死自己。

  她没有他要怎么办……这大半年是怎么过?有没有好好吃饭?有没有每周喝两次药膳粥?胃疼起来厉不厉害,有没有生病,生理期来了知不知道红糖水能缓解症状?

  想到生活这样琐碎,他抱紧她,愧疚汹涌澎湃,再一次说,“对不起,天天。”

  而怀里的小姑娘,哭到抖得跟筛子一样,抱得自己那样紧。

  “宁次……”,她呜咽道,“宁次……”

  她叫他的名字。

  终于肯大胆地叫他的名字。


  “嗯。”

  他像往常那样用淡淡的口气回应她。

  不用她问,他告诉她。

  

  “我答应你,长命百岁。”


- tbc:) -


呃提示一下下一章可能有很多人会觉得ooc

可是文章要有个过渡么……

第七章会开始正常的家庭生活 尽量在有趣的前提下不ooc

这文的初衷就是 希望他们俩生活的快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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